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实教:我只想好好学习_第17章

清晨,C班的教室弥漫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压抑气氛。

龙园翔斜靠在讲台上,嘴角挂着一抹残忍而愉悦的弧度,目光如同冰冷的剃刀,扫过底下每一个噤若寒蝉的学生。他刚刚完成了一场“训话”,内容简单直接:通过一些“特殊手段”,他已经从某个高年级的软骨头那里撬出了点风声——学校确实在搞什么狗屁“行为观察”,第一个月尤其关键。

“都给老子听清楚了,”龙园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令人牙酸的压迫感,“从今天起,谁再敢给老子惹是生非,拖班级后腿,丢了点数……”他冷笑一声,没有说下去,但那未尽的威胁比任何具体惩罚都更让人恐惧。“不想被退学的,就管好你们自己。”

他享受着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,看着底下那些或畏惧、或愤恨、或麻木的脸,心中充满了扭曲的满足感。情报?他龙园翔自有办法搞到。D班那群废物还在摸黑的时候,他已经领先一步。这种优越感让他飘飘然。

然而,这种良好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。

上午的课程间隙,他习惯性地查看邮箱,一封没有发件人、标题古怪的邮件引起了他的注意—— 一年级教室监控系统临时访问权限。

龙园的眉头瞬间拧紧,一种被冒犯的感觉油然而生。他点开邮件,快速浏览着那冰冷简洁的文字。越看,他的脸色越是阴沉。

监控权限?教室内部?二十四小时回放?

这几个关键词像针一样扎进他的大脑。他猛地抬头,目光下意识地扫过教室前后墙角那两个不起眼的黑色半球。一股寒意,毫无征兆地从脊椎骨窜了上来。

妈的……什么意思?老子刚搞到点情报,这就有人能直接看监控了?

而且三百万点数,这是整个班四分之三的点数,对面居然已经察觉到自己拿到这笔点数了吗。

他感觉自己的后颈皮肤一阵发麻,仿佛正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,透过那冰冷的镜头,在默默地注视着他,记录着他刚才那番嚣张的训话,记录着C班此刻的压抑氛围。 是谁?A班那个装神弄鬼的坂柳?还是B班那个假惺惺的一之濑?

一种事情脱离掌控的烦躁感和被窥视的暴怒交织在一起,让他几乎想立刻砸掉眼前的终端。他龙园翔习惯做那个躲在暗处窥探别人、威胁别人的猎手,而不是反过来成为别人观察盘中的猎物!

A班的教室,气氛与C班截然不同,却同样透着一种无形的紧张。葛城康平站在讲台前,神情严肃,语气沉稳,正对着全班同学进行着每日例行的“训勉”。

“同学们,请再坚持一下。根据我的分析,只要我们保持住目前的稳定,严格遵守校规,第一个月的‘观察期’平稳度过,我们与B班的班级点数差距将会进一步拉大。胜利属于有耐心和纪律的人。”

他的话语务实、理性,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。不少同学纷纷点头,显然对这位实干派领袖的信赖与日俱增。

然而,在教室靠窗的角落,A班的另一个领袖,少女——坂柳有栖,正用她那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,湛蓝色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轻蔑。

她欣赏葛城的稳重,却鄙视他缺乏打破常规、创造奇迹的魄力与智慧。在她眼中,葛城就像一头勤恳的耕牛,能犁好一方田地,却永远无法理解鹰隼翱翔的天空是何等壮阔。她坂柳有栖,生来就是要翱翔于九天之上,将一切规则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存在。

就在这时,她放在膝上的轻薄平板电脑屏幕亮起,提示有一封加密邮件送达。她优雅地划开屏幕,目光落在邮件标题和内容上。

瞬间,坂柳有栖那总是带着一丝慵懒戏谑表情的脸庞,凝固了。

【一年级教室监控系统临时访问权限】

邮件内容简洁冰冷,却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,在她精密如钟表般的大脑中激起了千层浪。

第一个月的行为考核迎来了最大的变数。

本以为他们花钱堵住D班那个开学几天就参透学校规则的家伙的嘴已经可以高枕无忧了,没想到一个新的麻烦又来了。

现在是开学半个月,bc班大概率隐隐约约猜到了学校的行为考核,但是扣掉的班级点数就是已经扣掉了,班级内部的倦怠已经形成,和a班形成的差距甚至还在不断扩大。

但是如果让他们获得这个权限,后面半个月的班级点数有所保障,差距恐怕只会在三百班级点数左右。

但最大的麻烦不在于谁得到,而在于权限本身的存在。这意味着,A班引以为傲的严密计划和内部讨论,将不再绝对安全。她与桥本、神室等人的密谈,甚至她独自思考时不经意流露的表情,都可能暴露在未知的窥探者眼中。

开学第一个月整个班级的人物情报,组织架构就要被全部泄露吗?

她准备打个电话问问父亲,关于租赁监控的事。

“有栖啊,现在已经禁止租赁监控的事了。”

从父亲口中得知此人恐怕是唯一吃到螃蟹的人了。

接连被摆了两道,坂柳有栖内心未免升起了浓厚的兴趣,看来这所学校未必那么无聊了。

两天时间,在表面的平静下悄然流逝。对于D班的大多数学生而言,生活似乎依旧沿着原有的轨迹运行——上课、闲聊、为即将到来的考试临时抱佛脚。然而,对于平田洋介和栉田桔梗而言,这两天却如同在泥沼中跋涉,每一步都沉重而无力。

征收每人二万五千点班级基金的计划,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阻力。尽管平田一次次苦口婆心地劝说,栉田也变换着角度强调利害关系,但响应者依旧寥寥。

以山内春树、池宽治为首的一小撮人,态度强硬地抵制着。“凭什么要我们出钱?”“谁知道是不是骗局?”“说不定是某些人想中饱私囊!”

这类质疑的声音虽然不算主流,却像毒瘤一样扩散着不信任的情绪。更多持观望态度的学生,则抱着“别人交我就交”的侥幸心理,迟迟不肯行动。

须藤健虽然认同需要行动,但对这种“婆婆妈妈”的收费方式嗤之以鼻,认为纯属浪费时间。堀北铃音冷眼旁观,显然认为这种依靠集体自觉的方式愚蠢至极。绫小路清隆则一如既往地保持沉默,仿佛一切与他无关。

他看着名单上那些迟迟不肯转账的名字,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讥讽。

他们花的都是朕的钱,朕的钱。

D班这四百万可都是要到他手里的

他又不可能对D班心慈手软,不然被猜到是他在后面敛财就成为众矢之的了。

茶柱佐枝坐在办公桌后,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,目光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,落在站在她面前的栉田桔梗和平田洋介身上。办公室的空气有些凝滞。

“班费征收的进度,我已经听说了。”茶柱开门见山,语气听不出喜怒,但平淡的陈述更让人感到压力,“效率低下,远远低于预期。”

平田洋介愧疚地低下头,双手不自觉地握紧:“对不起,茶柱老师!是我能力不足,没能说服大家……”他的声音充满了挫败感。

栉田桔梗脸上则带着恰到好处的忧虑和自责:“老师,我们真的已经尽力在沟通了,但是……有些同学顾虑比较多。”她巧妙地将责任分摊到了“某些同学”身上。

茶柱没有理会他们的解释,直接抛出了一个新的、更重磅的话题:“班费的事情暂时放一放。现在有一个更紧急,也可能更有效的机会摆在面前。”

“那价值三百万点数的监控租借。”

“老师我认为我们可以租下这个监控虽然要花一大笔点数,但是未来收获到的班级点数不是三百万点数可以衡量的。”

“但是现在班费……”栉田提出困难。

茶柱似乎看穿了他们的想法,语气变得深沉:“点数确实是个大问题。但你们要明白,这个机会转瞬即逝。一旦被A班或C班得到,D班将彻底陷入透明状态,任人宰割。反之,如果我们得到,就能化被动为主动。”

她身体微微前倾,施加压力:“班费征收困难,正是因为大家看不到 当前的利益和迫在眉睫的危险。如果你们能拿下这个权限,并利用它取得一次关键的胜利,那么未来的班费征收,乃至班级的凝聚力,都将不再是问题。这是一笔风险投资,但回报可能是拯救整个班级的命运。”

她挥了挥手:“你们可以回去了。尽快给我答复。”